周二,鲍里斯·约翰逊允许摄像机进入内阁会议室;当镜头扫过一群面无表情的部长们时,他可能希望他们当时呆在外面,他们正在消化自己造成的可能压倒首相的惨败。
约翰逊与真相的关系再次占据了新闻的头条,在此之前,现已名誉扫地的前保守党副主席克里斯·平彻(Chris Pincher)曾亲自向首相汇报了过去的性侵指控。
几个小时后,卫生部长萨吉德·贾维德(Sajid Javid)退出了内阁,不久之后,总理里希·苏纳克(Rishi Sunak)也退出了内阁,因为他们无法再在一个他们不再尊重其价值观和判断的人手下服务。
在过去的几天里,唐宁街10号一直否认约翰逊知道关于平彻的“具体指控”。约翰逊用不完整或不准确的真相版本武装了许多部长,他们被送往充满敌意的广播媒体采访。
“一幅画胜过千言万语,”一位托利党高级官员一边研究着内阁桌子周围的阴郁景象,一边说。Thérèse周日,工作与养老金大臣科菲被赋予了一项不值得羡慕的任务——为约翰逊辩护。科菲怒视着首相。
英国副首相多米尼克?拉布(Dominic Raab)周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媒体风波”,坚称约翰逊没有得到有关平彻指控的通报,但不久之后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由于政府辞职的谣言四起,约翰逊随后与助手进行了危机谈判。一位前部长表示:“这是一个世纪结束的时刻。”“人们无法忍受的是无能和不诚实的结合。”
和之前许多四面楚歌的首相一样,约翰逊来到下议院茶室,向沮丧的议员们致意,希望获得支持。但在白天,支持逐渐消失;据议员们报道,他们正在起草新的信件,寄给保守党显贵,表达对约翰逊的不信任。
平彻于上周四辞去了副党鞭的职务,此前他承认在伦敦一家私人会员俱乐部醉酒“令自己和他人尴尬”;他被指控猥亵两名男子。他后来被暂停保守党成员资格。
英国内阁办公室部长迈克尔?埃利斯(Michael Ellis)负责向议员们解释,为何唐宁街一再错误地坚称,首相在今年2月任命平彻为副首席党鞭之前,没有收到与他有关的“具体指控”。
埃利斯说,约翰逊“没有立即回忆起”在2019年被告知,内阁办公室已经调查并支持了当时担任外交部部长的平彻有关不当行为的投诉。当他记得的时候,首相告诉了唐宁街新闻办公室。
约翰逊未能回忆起事实,再一次让他的官方发言人——一位由纳税人资助、提供准确信息的公务员——陷入了令人反感的境地。
周二,在威斯敏斯特举行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约翰逊发言人被问到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会说真话吗?”这位发言人表示,他将一直寻求“在每次会面时向我提供现有的信息”。
约翰逊对真相的熟悉已经成为下议院特权委员会(Commons privilege committee)调查的对象,该委员会正在调查首相是否在党门丑闻中故意误导了议员。
他曾两次因为在职业生涯中撒谎而被解雇:第一次是他作为记者被《纽约时报》解雇,原因是他编造了一段引言。第二件事是,他因婚外情撒谎而被保守党前座团队除名。
本周二,保守党大臣尼古拉斯·特鲁特勋爵在上议院发表了一份声明,为政府在公共生活中保持高标准的承诺进行辩护,但他似乎难以相信自己所说的话。英国上议院保守党领袖娜塔莉·埃文斯女男爵也加入了笑声。
但对于内阁部长们来说,约翰逊的行为可不是闹着玩的。英国下议院公共管理委员会的保守党主席、约翰逊的批评者威廉?拉格敦促他们“考虑自己的立场”。“这不是制度的问题,而是政治判断的问题,”他说。“这种政治判断不能下放。”
不以攻击约翰逊而闻名的保守党议员卡罗琳·约翰逊(Caroline Johnson)在下议院问,为什么警方在2019年没有调查平彻的指控,为什么他当时没有被解雇,以及为什么约翰逊之后又给了他一份副首席党鞭的工作。
在约翰逊承认他知道平彻的指控之前,英国外交部(Foreign Office)前高级公务员西蒙?麦克唐纳勋爵(Lord Simon McDonald)曾出面干预,指责唐宁街隐瞒真相。
即使在首相的支持者中,麦克唐纳的言辞激烈的信件也引发了对他能否生存下去的担忧。一名保守党议员说:“即使在首相最忠实的支持者中,现在也有一种感觉,他已经走了,而且必须在他对保守党造成更多损害之前离开。”
一些议员预测,在下周举行的保守党1922年委员会执行委员选举中,希望通过不信任投票罢免首相的候选人将“大获全胜”。这就需要改变党规。一位前内阁部长表示:“我不认为会出现‘鲍里斯效忠者名单’。”“谁会在上面?”
另一位约翰逊的批评者、保守党议员安东尼·曼格纳尔表示,部长们现在应该让约翰逊下台。他说:“是时候让内阁同僚认识到首相对党、政府和国家造成的可怕损害了。”
坐在内阁会议桌旁的部长们的表情表明,有些人已经在努力应对这种两难局面。到周二结束时,约翰逊的内阁正在瓦解,他对权力的掌控也可能随之瓦解。